云兮

满船清梦压星河

铁打的郡主,流水的相亲

玉泽/宣望钧/凌晏如/文司宥/季元启/花忱

 

 

又名《带着哥哥去相亲》

 

 

 

“哥,你妹老大不小了……”你磨磨蹭蹭到他面前,“相个亲什么的,还是准许的吧?”

 

花忱一下没反应过来,手中的花诏录便被你拿了出来:“这个东西,借一下呗——花诏录里全是名士,我自己对着本子慢慢翻,你就不用把关了,等过几日我就把你妹夫给带回来。”

 

你“嘻嘻”一笑,便跑没影了。

 

花忱也没阻拦,看着你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妹妹长大了……懂得自己跳夫婿了。

 

说是照着花诏录找夫婿,其实只是你忽悠花忱的幌子——只是招名士的话,那多没意思啊,其实你也没急着把自己给嫁出去,就是玩玩儿。

 

花忱回来以后,熙王一案沉冤昭雪,宸王登基,花家重振,春和景明。

 

终于有钱了,于是你大手一挥,在南塘边上挑了一座亭子,下令举办为期一天的相亲流水宴,并且把告示传单发的得到处都是——甚至连高坐明堂的皇帝宣望钧也有幸拾得了一张传单,其内容甚至逗笑了这位向来云淡风轻优雅和煦的帝王。

 

宣望钧二话不说,偷着出了宫,赶去南塘——如此做派的人物,可不止他一个而已,而是一大群。

 

花忱作为南塘本地人士,捡到的传单就多得去了,他惊讶地发现,这传单的内容甚至还不是一样的,而是分为了多种版本,光是他捡到的就有“花家郡主急招上门女婿,包吃包住”“花家郡主不堪花家折辱,急需好心人娶走”“花家郡主因与她的大龄剩男哥哥比赛谁先脱单而广招夫婿”等等等等。

 

花忱:“……”这小妮子。

 

你坐在湖心亭里兴致勃勃,期待着前来相亲的夫婿——蕊儿教的方法就是好用,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将大景名士欣赏个遍了。

 

 

 

玉泽 ver.

 

玉泽赶到时,你刚嗑完一碟瓜子,淡定地弹指一挥,示意他坐你对面。

 

玉泽微微一笑:“怎么,见着为师来,连杯茶也不请为师喝?”

 

“玉先生不请自来,倒想与我客气?”你淡淡瞥他一眼,“玉先生,咱们就不分你我,开门见山了——我今天吧,就是想看美男子,放松一下心情。”

 

“小样,为师我还不知道。”他已经笑开了,“怎么,是觉得为师不算美男子么?”他颇有情怀的摸摸自己下巴,觉得自己风流倜傥似的。

 

也……确实是很帅。

 

你真诚道:“玉泽先生自是陌上如玉,公子无双的——只不过看久了,就习惯了。”你还很有心机地补了一句:“绝对没有看玉先生不顺眼的意思……”

 

玉泽听着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眉间一抽:“乖徒说笑了。”他难得正经起来:“今日为师前来赴宴,确是为了相亲,乖徒,你看……”

 

他握住了你的手,放软了声音,含情脉脉道:“乖徒,你看为师,如何?”

 

他那双眸子注视着你,温柔得盛满一池漾着波光的风荷,你的心脏停跳了一拍,口中那声“好”呼之欲出。

 

“不如何。”淡淡一声打破了你俩间难得的柔情,你看向玉泽身后——花忱正一脸不悦地看着你和玉泽,活像捉奸。

 

“南国公说笑了。”玉泽像是早就预料到花忱会来,微微一笑直面你背后那人,忽略了冷汗直冒的你,“怎么,我不像是美男子么?”

 

花忱眉间微挑:“我看你像是采花贼。”

 

“说得不错。”玉泽颔首,“就是来采花的,怎么,有意见?”

 

花忱似乎被气笑:“玉泽,这么多年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睡我妹妹?”

 

玉泽丝毫不慌张地笑笑:“哥哥……若是我成了你的妹夫,这辈分就比你小了,我得叫你哥哥的。”

 

“滚一边儿去。”花忱阴沉着脸,“且不说这哥哥二字只我妹妹叫得,便是比辈分,你现在也比我要小上一些的……”

 

于是玉泽在你惨不忍睹的表情中,惨兮兮地被花忱叫来的人给拖走了。

 

你:囧。

 

花忱满不在意在你对面坐下了,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小妹……”

 

你:“唔?”

 

他抬眼看你:“你还太小,这样相亲容易被欺负……”

 

你:被欺负难道不是来相亲的人吗?

 

花忱浅浅微笑:“但是你要记住,哥哥无论何时都会站在你身后保护你的……”

 

微风抚过南塘,撩起阵阵荷香。

 

于是,花忱就站在了你身后。

 

你:……

 

他美其名曰是要帮你物色相亲对象。

 

躲在不远处偷看你们的玉泽哼哼道:“赶跑相亲对象还差不多。”

 

花忱轻咳两声,示意下人去把玉泽扔得再远一点。

 

 

 

宣望钧 ver.

 

虽然是皇上,但是宣望钧也依旧逃不过被花忱鄙视的命运。

 

宣望钧来的时候满面春风,自信满满,然后在看到你身后面色不善的花忱以后,瞬间满面愁容,一片愁云惨淡。

 

宣望钧刚来,免了你的花忱的礼,乖巧有礼地遣退了仆从便在你对面坐下了。

 

他方才坐下,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云中……郡主,区区薄礼,希望你能收下。”

 

你笑笑:“皇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客气什么,一切照旧就行了。”

 

花忱:哼,还一家人。

 

于是他从善如流地改了口:“云中,我给你带了荷花酥,尝尝么?”他说着,一面拆开了油纸包,重重叠叠的包裹之下,你瞧见了几块歪歪扭扭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甜品。

 

他也自知卖相不好,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云中,这是我自己做的……倒是丑了一点,不过味道也……还能过得去。”

 

且不说过不过的去,就光是皇上亲自下厨这一点,就已经能够震惊你许久了,于是你伸手便拿了一块糕,心说就算这糕不好吃,你也得吞下去。

 

花忱幽幽道:“君子远庖厨……”他一手执扇一手端茶,倚靠着栏杆,倒真有点像是不经意之间吟出这句话的。见你僵硬地瞥过头看他,还颇为惊讶道:“怎么,吵到你了么?”那模样,真挺无辜。

 

你惨不忍睹地转回了视线:哥,你说的你自己都不信吧?

 

宣望钧微微一笑:“治大国若烹小鲜……南国公多虑了。”

 

你兴致勃勃地咬了一口荷花酥——齁得你目瞪口呆,但皇上毕竟是来相亲的,你要是这样贸然把荷花酥吐出来的话,那多拂他面子——更可能的是,哥哥会借此顺便嘲笑你做的甜点也齁得人嗓子眼痛。

 

于是宣望钧有些忐忑地看你,而你哥眉眼弯弯也在看你——你作为大冤种,含泪把这一口荷花酥吞了下去。

 

然后矜持地端了一盏茶,若无其事地一口喝空。

 

宣望钧道:“怎么样,云中,味道如何。”

 

你只能违心道:“尚可。”

 

花忱满脸笑意,也不说话,隔着早晨塘中起的云雾数荷花。

 

你自知这场相亲算是寄了。

 

“师兄,这荷花酥你尝过吗?”你笑吟吟,其实嗓子还是火辣辣地痛,只能强忍着,先把这客套话给说完。

 

“我?”宣望钧一愣,“自然是尝过的……不然怎敢那与你吃?”

 

……就这还敢拿给我吃?你继续微微笑道:“那师兄觉着,这荷花酥味道如何?”

 

他摇了摇头:“有些甜了……但我念着你向来喜食甜食,于是便带与你尝尝,看适不适合你的口味——现在看来,你还是喜的。”

 

你虎躯一震,花忱憋笑辛苦看,差点一口茶直接给呛晕过去。

 

后来临走时,宣望钧对你说:“云中……师妹,往后这和荷花酥我便差人隔三天与你送一次罢,若是不够,记得让人带个话给我,师兄自会抽些时间多做一些的。”

 

“……谢谢师兄。”

 

待他走后,你的笑容僵在脸上。

 

花忱一口茶终于喷了出来。

 

皇帝给的东西,吃了可能会中毒,但不吃,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那肯定是要说你有谋逆之心。

 

你大口大口灌着水,花忱就在你旁边笑看着你的狼狈。

 

“知道了吧,你家皇帝——做饭难吃,而且脑子不好使。”他在说“你家”这两字的时候咬字特别重。

 

你没理他,依旧自顾自喝水。

 

他继续道:“要哥哥我说,他绝对不能当我妹夫,况且,你要是嫁与他了——啧啧,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天真是路人啊。”他又在明里暗里讽你的单纯烂漫。

 

“唔……”

 

在你的狂灌水,与花忱的若有所思中,你迎来了自己的第三位相亲对象。

 

 

 

凌晏如 ver.

 

首辅大人一到,现场气氛就奇怪了起来。

 

你哥不说话也没表情,安安分分地站在边儿上,还很好心地转过了头,不再打扰你们的谈话。

 

首辅大人略一点头,也懒得和你哥寒暄两句,便直接入了座。

 

你尴尬地观望这二人的反应——总觉得别扭,但也说不出怎么个别扭法。凌晏如向来冷淡,此刻不和你哥说话倒也正常,可是你哥和了这么多年的稀泥,要说没有与凌晏如想说的话,那是骗人的。

 

尤其还是在自家妹妹的相亲宴上。而且你哥与凌晏如也算得上熟人,这么说的话,照你哥的尿性,应该是早就看不惯赶人,看得惯就定亲了——现在这般,是何意?

 

你也懒得仔细去想,邀请凌晏如坐下,还亲自重新沏了一壶热茶,唤人拿上了几碟点心。

 

“怎么?相亲宴?”凌晏如转着手上的杯子,倒也没有直接阐明来意,反而和你挑起了别的话题。

 

凌晏如不可能不喜欢你——你瘪瘪嘴。

 

他这副不着急的模样——其实是他想用自身冷傲的魅力来征服你,而不是一上来就与你花前月下儿女情长——这样也太没品了些,着实是不适合凌晏如这种傲娇风的男人。

 

你正欲回答,忽然听得一声鹈鹕撩水的声音。你转过身去看,水面却是平淡无波,花忱也适时回了头,神色淡淡地看着你,抬手指了指凌晏如所在的方向,示意你继续。

 

你虽然疑惑方才的声响,但扭头看凌晏如一脸不知所谓的表情,也开始按捺下心中的好奇,转而思考起了自己方才是否幻听。

 

你又看了眼花忱——又是一阵水花撩起的声音。

 

这回你确信了自己并没有听错,环视四周,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凌晏如却是出声打断了你的思绪:“怎么了吗?”

 

你摇摇头:“或许是水鸟罢?这会儿人少,难免听见鸟儿戏耍的声音有些吵闹。”

 

凌晏如点点头:“近来是无聊?”

 

你道:“首辅怎知?”

 

他轻哼:“若是不无聊——你倒也不会办这样的流水相亲宴了。是为了给自己寻些乐子罢?”

 

你点头:“最近是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整天腻烦了,就……”

 

“腻了,怎么不见你告诉过为兄?”花忱的声音悠悠传来,“且不说我官衔南国公,本就事务繁多,花家本家的折子更是批不过来——小妹若是烦闷了,为兄可以匀一些折子来给小妹批的。”

 

你一惊:“哥哥,这倒是不必了吧?”

 

“那怎么行?”花忱道,“你不是闲得慌么?”

 

凌晏如实在是看不下去你们兄妹吵架,只能出言打断:“腻烦了,所以办相亲宴解闷?倒也像是你的做派。”

 

他说着,呷了一小口茶:“我还以为你这样着急把自己嫁掉。”

 

你只能笑道:“这哪能呢?若不说这样办宴席,首辅大人才不会抽空来我这儿坐坐。”你这话说得有几分奉承。

 

“……”凌晏如这下不说话了。

 

半晌,他才鼓起勇气,颤颤巍巍又故作镇静道:“所以是——为了见我?”

 

花忱当场没忍住,别过头去,兀自翻了一个白眼。

 

“额……嗯。”你欲哭无泪,没想到凌晏如会说这样不含蓄的话。

 

你呛了一呛,正在组织措辞时,忽然有小厮前来,附在凌晏如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然后凌晏如就整整衣服走人了,说是宫中出了事,要他立刻回宣京一趟。

 

凌晏如走时,哀怨的目光随了花忱好一会儿。

 

看着花忱笑眯眯与凌晏如说“好走不送”时,你就直到可怜的首辅板凳都还没坐热就走人的原因与他有关了。

 

你忽然想起先开始的水鸟声——花忱与凌晏如各自放了信去宣京,造谣对方有事务没完善。不过花忱的信先送到了,于是凌晏如就被叫走了。

 

你看着花忱阴恻恻地笑,实在忍不住踩了他一脚。

 

花忱吃痛,收起嬉皮笑脸的额模样,正色道:“首辅大人不适合你——古板正直,你不会幸福的。”他又装模作样地微微叹口气:“可惜了,其实首辅是个好人。”

 

你:花忱我弄死你。

 

你正欲还嘴,忽然又听得一阵脚步声。

 

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是我来得不巧了。”

 

 

 

文司宥 ver.

 

文司宥笑眯眯站在通往湖心亭的走廊上,周围帷幔帐起,显得这人似乎都缥缈了起来。

 

花忱小声道:“装模作样——小妹,他不适合你。”

 

你:明明最装模作样的是你好不好?

 

文司宥这人专找不痛快,他明明听得清清楚楚花忱对他的评价并不高,但他还是面不改色理直气壮地走了过来,其间,他的笑容甚至愈渐深了起来。

 

他斯斯文文地走到你们面前,道了声好便要坐下。

 

花忱站着,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本身就知道文司宥以前欺负你的事,所以他现在依旧不爽文司宥得很。

 

以前是花家落魄,他只能为五斗米折腰,现在他发达了,有钱了,自然是不能让文司宥再占分毫他妹妹的便宜。

 

若是你能够听到他内心如此想法的话,肯定会翻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话说得如此正直,其实就是卖妹求荣,有什么好嘚瑟的。

 

但是你不会读心术,于是听不到他心声的你此刻只能专心致志地研究怎么避免文司宥这个混蛋老狐狸与你哥那个有点笨笨的老狐狸掐起架来。

 

毕竟这两以往都是见面眼神中就带三分讥笑,三分凉薄,以及对对方的四分漫不经心。

 

真的很难不让这两人争锋相对啊!

 

反正今天的流水相亲赏男宴已经被你哥这个搅屎棍给搅和完了,你也就无所谓了——你现在的期望就是,不要再得罪更多的人了,你真的不想再被一堆居心叵测的人背后扎小人。

 

你无奈扶额,招呼着花忱与你和文司宥一块儿坐下,又遣了小厮多端了一碟糕上来。

 

你用自己不怎么聪明的脑袋想到了一条计策——化敌为友。

 

文司宥这夫婿是不能要了,甜甜的恋爱是没了——要是敌人还要再多的话,你就是真的遭不住了。

 

你轻笑:“哎呀,文先生来都来了,哥,咱们陪他坐会儿呗。”

 

“呵呵。”花忱皮笑肉不笑,端起一盏茶,“文先生,请——”

 

文司宥也不扭捏,接了这盏茶就要喝下去。

 

为了防止你哥再说什么风凉话,像“文先生好雅致,竟然赶着上我们南塘来讨茶喝”之类的,你赶紧往花忱嘴里塞了一块糕。

 

是一块莲子绿豆糕——一块粉糕,一口塞进去,差点把你哥噎死。

 

你懒得管花忱,给了他一杯凉茶任凭他自生自灭。

 

文司宥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切,唇角微勾,吹散了茶沫,轻抿一口。

 

但笑不语。

 

你挑了块桃花酥递给文司宥:“文先生见笑了,我哥他就那样,你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意思就是,花忱自身就是一个吃糕都会噎着自己的人,你们这样再暗中较劲下去也没啥意思,不如握手言和。

 

当然,再直白一点的话就是——花忱智商低,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免得我们花家和你们文家伤了和气。

 

文司宥笑眯眯:“今日来是相亲的罢?我并不记得是来调解花家和文家的矛盾的。”

 

“……”这厮,今日反倒和你作对。

 

你哈哈尬笑着:“这可不嘛,的确是相亲。”你说着,甚至还示意文司宥看你挂在亭子外的横幅——“相亲宴”三个大字。

 

他挑挑眉,对着方才咽下去那块糕的花忱扬了扬下巴:“怎么,一来不谈你我相亲,反倒说起我和你哥的关系,是给你哥和我牵桥搭线呢,嗯?”

 

花忱:“……”他真的很想对着这厮破口大骂,但你狠狠踩住了他的脚,并且碾上了一碾。

 

他硬生生把那几声骂吞了回去,不再言语。

 

你微笑:“文先生可是误会了——确是给你和我哥牵桥搭线,但绝对不是那种意义上的——相亲嘛,字面意思,相聚亲人,我今天开设这个宴会呢,就是为了帮助很多人化干戈为玉帛,替他们说和并且结拜兄弟的。”你说得义正辞严,差点就把自己给感动了。

 

文司宥偏偏不吃你这一套,慢悠悠从怀里掏出一块巾帛——是你发的传单。

 

你:“……”

 

他正准备读上面那些可以令当事人羞耻的字眼时,你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文先生,别。”

 

于是他又慢悠悠地收了回去:“这个传单上面写着的——花家郡主找夫婿,怎么,放假消息?”

 

你欲哭无泪:“这个嘛……临时改的主题,因为我认为调解他人矛盾是我该做的事情,帮助他人可以令我快乐。”

 

“哦?调解矛盾?那你应该去大理寺步夜那里去当差。”

 

你瘪瘪嘴:“文先生,您可别这样了——传单是死的,人是活的,咱们灵活变通嘛。”

 

他微微笑。

 

最后你按着花忱和文司宥一起跪在花家塘边上结拜成兄弟。

 

史称——南塘三结义。

 

 

 

季元启 ver.

 

文司宥大手一挥,签了几个和南塘合作的项目——其实就是你又多了一个提款机。

 

挥挥手把强颜欢笑的文司宥送走了以后,你已经身心俱疲,身边还跟着一个拖油瓶花忱。

 

你累得不想再动弹,动着心思准备把今日剩下的相亲给鸽了。

 

正是你一脚跨进花家大门时,一个小厮突然过来与你说有一个访客已经在亭子里等了几个时辰了。

 

你想了一想,已经是晌午,若不留那人吃上一顿饭,恐怕未尽地主之谊,于是你又把好不容易放进大门门槛的脚收了回来,重新整整衣襟,带着花忱去见客了。

 

“……”

 

很不巧,你的最后一位客人是季元启。

 

你硬着头皮邀请季元启随你去花家用膳,说是在哪里相亲都是相亲,你们两那么熟了,也不会在乎这些虚礼。

 

季元启倒是兴高采烈地在花家饭桌上坐下了,但是花忱就脸就阴沉下来了。

 

恐是说你居然直接把人带进了家门,有些不高兴,暗自里呷醋去了。

 

你摇摇头,不与花忱这个幼稚鬼一般见识,吩咐下人开始布菜。

 

季元启丝毫没有不自在,反而与你亲自得很,自顾自地,就开始替自己组织相亲了。

 

他塞给了你一个东西——冰冰凉凉的,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上书“花”一个大字,你不明所以,他已经笑嘻嘻地说开了:“花花,这枚玉佩,权当是定情信物罢。”

 

一上来就告白,你被甜得有些晕头转向。

 

你还没来得及说话,花忱便冷冷打断:“不是来相亲的么?不相就直接送定情信物,哪门子的事?”

 

季元启挠挠头:“花花性情中人,许是不喜欢扭捏的东西,于是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大哥,有何不可么?”

 

一声甜甜的“大哥”撞得花忱瞬间没了脾气,默默退开去了一边自己待着。

 

你接下了玉佩,一边道谢,一边连声赞叹这玉的精美。

 

不愧是季家,书香门第,随便一块玉的品质都是极佳。

 

你摸着温润的玉,把玩得爱不释手。

 

他笑道:“就知道你会喜欢这块玉的——毕竟相亲嘛,讲究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小爷我刚才逗你玩呢,才不是定情信物,单纯赠与你玩的,至于与小爷我相亲的事,你可要自己想好了,毕竟是终身大事。”

 

花忱抬眸看了他一眼。

 

你把玩着玉:“果然还是你最懂我,玉我收了,相亲的事再缓缓,我得仔细考虑清楚,毕竟像你说的,这可是终身大事,可不能这么草率。”

 

他笑着点头,看着婢女把菜肴一道一道摆上桌,与你开始扯起了别的话题。

 

“花花,怎么想起要办相亲宴呢?”他疑惑道,“以你的背景,本不应该相亲便能挑选到合心意的夫婿啊。”

 

你咳咳两声,不知道怎么回答。

 

毕竟不能给他说你只是欣赏美男,以及看美男为了你而修罗场啊。

 

你吞吞口水:“无聊么,人一闲下来就想着做点奇怪的事。”

 

他点头附和:“确实,也只有你才会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你很感谢他没有直接挑明你是个智障这回事。

 

花忱倒是盯着你看了又看——他在思索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说,说什么做出这种事情确实是你的作风。

 

到底在他不在的这些年,你都搞出了些什么怪事情啊?

 

你心虚地朝他吐吐舌头。

 

“怀念当初一起摸鱼抓鸟,恣意潇洒的生活啊——”他感叹道。

 

你脑子一抽:“其实我们今天也可以去南塘里面摸鱼的。”

 

花忱又瞪你一眼。

 

季元启倒是摇摇头:“老头又该说说我放肆了——毕竟就快要继承季家家主之位了,总是胡来还是不太好。”

 

你笑笑:“很难想象这样正直的话某一天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哼。”他叉腰,“虽然小爷我的身体被禁锢了,但是灵魂还是自由的——毕竟我可是要组建大景第一乐团的男人。”他又活泼起来,腰间别的玉箫与他别的配饰撞在一起,叮当作响。

 

你笑呵呵:“那是,我等着那一天呢。”

 

一顿饭吃下来,花忱并没有再多为难季元启——许是他年龄与你相仿的缘故,你们交谈又如此欢乐,这让花忱不禁感慨起了从前的自己。

 

从前的花家世子花忱也该是如此无忧无虑,可期间却又埋藏了太多的苦痛。

 

你与花忱一同把季元启送出门外,看着远方的天色,云雾渺远。

 

 

花忱作为南国公兼花家家主,被缠身事务弄走了,你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正准备回房休息时,又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跑来见你,说是还有一位客人,现在正在南塘湖心亭等着你,劝你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你思虑着,想着这会儿花忱不在,撩撩美男放松一下心情也是不错的,于是又整整衣服,抬脚向湖心亭走去。

 

 

 

花忱 ver.

 

还未走近,夏日的荷香已经扑了满怀,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隔着白色的帷幔,你看不太清静坐在湖心亭的那个身影。

 

你微微眯着眼,睫羽垂下,挡着太阳光,一点点朝着亭子挪着脚步。

 

脸是看不清的,可是那人的身形却是优雅异常——你心中暗喜,趁着花忱不在,捡了一个大帅哥,捡了一个大便宜。

 

你在心中万般描摹帅哥的身姿与容貌,一边不禁地流起了不争气的哈喇子。

 

然后你走过去。看到了帅哥的脸。

 

淦!

 

花忱。

 

你心中的帅哥的脸破碎了。

 

你哭唧唧地坐到了你哥对面:“哥哥,你来做什么?”他嘴上说着有公务,原来就是来这里守株待兔了啊——原先小厮说的那个客人,不会已经被他给吓跑了吧?

 

哥,你这样就挺狗的。

 

他微微一笑:“不做什么,我来——相亲的。”

 

“哦,那你待会儿记得收敛……诶诶?”你一整个大震惊,然后你拧了拧自己的胳膊,确认自己没在做梦以后,颤巍巍道,“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来相亲。”他的语气淡淡。

 

“诶???你不会是在逗我玩吧?花忱,我告诉你,我……”

 

他歪歪头,打断你的话:“怎么,我看上去很像是在开玩笑么?”

 

在你的震惊中,他站了起来:“小妹,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让为兄感到非常地不高兴。”他语气幽幽,全然像是变了个人,与先前那个傻气直冒的花忱截然不同了。

 

你知道他现在是认真的——那双眸子那样的深邃与坚定。

 

“哥……哥!”他慢慢靠近你,而你也慌忙向后退却——可依旧是他不断地逼近。

 

你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脸上也不自觉地开始发烫——这是你几乎从未有过的感觉,那种害羞与渴望。

 

你很依恋这样的感觉,但是这感觉确实发生在你的哥哥身上——你的亲哥哥!

 

你自知这样的感情不伦不类,但是依旧抵挡不了爱情的诱惑——你看着他的脸,只能越陷越深。

 

“哥!”你轻轻哼唧起来。

 

他这才终于舍得起身,“唰”地展开折扇,摇晃着给自己消暑气。

 

你惊魂未定,睁大眼睛看向花忱,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梦。

 

你的喉咙干涩,嘶哑地喊出一声“哥”后,眼泪就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看着落泪的你不知所措。

 

你哑声道:“哥……哥……”

 

他拍拍你的背,轻声道:“哥哥在。”

 

你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哥哥当初离开时,你没哭,离开的那几年中,你也没哭,就连久别重逢时,你还是没哭。

 

所有的感情就在这一瞬间喷发——原本飘零无依的心瞬间落地生了根。

 

人间苦多,而你身边还有你的哥哥。

 

你一个人的哥哥,谁也抢不走的的哥哥。

 

 

 

我笑死了,我之前没有更新老福特,在评论区看到【老福鸽/给你喜欢】,都以为是什么独特的评论方式,毕竟在学校都已经把孩子磨得与世隔绝了(安详),然后我就学到了这个方法,去别的太太那里,直接打出【老福鸽/给你喜欢】,结果现在更新之后才发现,这个原来是表情包……太傻逼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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